獻祭羊羔（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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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羊羔（三十六）
一只黑鳥用尖尖的紅喙啄了啄沾滿雪花的窗，一只手拉開了窗戶，黑鳥順勢在他的臂膀落下。
楚黎從黑鳥的腳上取下信件，他送給道爾德檢驗的聖水有了消息。
【伯爵，此物危險！有極強的成癮性，服下後雖體魄大增但喪失理智，極度危險！】
信件上短短幾行字，銳利的筆鋒略顯慌張的言語措辭無不表現此事萬分焦急。
在聖水之中做手腳，利用子民的虔誠將他們變為怪物，此計謀不可謂不毒。
楚黎眉心緊緊皺起，心中一股強烈的不安湧現，他猛地站起。突然一陣響動從門口傳來，古德曼慌慌張張沖進來，渾身是血：“瘋了，他們瘋了！”
楚黎的瞳孔驟然一縮，心中大駭，早在半小時前他還見過古德曼，當時古德曼還興致勃勃向他告密他打聽到的關於貝德曼的消息，怎麽突然變成這副鬼樣子？！
“古德曼，都發生了什麽？！”
楚黎的聲音像是救命的稻草，古德曼循聲望去，他的眼睛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霜，他手腳並用地朝楚黎爬去：“伯爵，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楚黎的視線落在古德曼手臂上被撕咬的傷口，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貝德曼，你害我你害我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下一秒古德曼的眼瞳開始渙散、肢體扭曲口中發出詭異的怪叫，他在楚黎眼前變成了怪物。
楚黎想到了當初艾諾斯自爆彌留時的話語——他永不會死亡！！
手中的精神力銳利如尖刀削開來朝他襲來已經變成怪物的古德曼，楚黎小心避開飛濺的血液，他側身沖出了房間。
“哢嚓哢嚓——”
是牙齒咀嚼骨頭的聲音。
楚黎急切的腳步猛地僵住了。
走廊裏，此刻爬滿了怪物，聞到他的味道不約而同地朝他扭過頭來。
楚黎咬緊後槽牙，精神力全開，金色的精神力觸手一般在他身後蔓延，楚黎後腳跟奮力一蹬，沖進了怪物堆中。
維斯還在樓上！
古德曼府邸中的仆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在變成怪物之後力大無窮，和道爾德在信中提及的癥狀一模一樣。
楚黎的心在此刻徹底沈入谷底。
埃菲默茲幾乎所有的子民都得到“聖水”的洗禮，恐怕他們都兇多吉少。
一層又一層，楚黎終於殺到了三樓，當看見大開的房門前地上鮮血拖拽的痕跡時，他幾乎失去了呼吸。
“維斯……？”
他喚了一聲，房間裏本該安睡在床上的維斯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灘鮮血刺痛了楚黎的眼。
一側的窗戶被打破了個大洞，呼嘯的寒風吹動著雪白的簾布，像是招魂的幡。
楚黎顫抖的手指摸上了那處鮮血，指尖粘膩上熟悉的味道讓楚黎的眼瞳瞬間充血泛紅。
雪白的被褥掉落在地上，床單上兩三處褶皺，一處撕口。
破開的窗戶上上有一處腳印，床前到床邊有幾處冰雪融化的水滴。
楚黎站在腦中還原當時的場景，破開的窗和雪水的痕跡說明來襲者是從窗戶直接破入，數十米的高空且屋外沒有任何接力的物體說明對方是有翅膀的雌蟲。床單和被褥的痕跡說明當時維斯已然清醒，可能是因為措手不及或者是力量懸殊，掙紮之中維斯受傷了。
府邸之中遍布的怪物是為了拖延時間，聲東擊西，此次襲擊的最終目的實際上就是擄走維斯！
貝德曼到底如何研制出能讓蟲變成怪物的聖水？
他為什麽要擄走維斯？
他知道維斯和維納的身份了嗎？
維斯的血可以救贖一切，他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腦中無數想法快速閃過，站在三樓的破窗邊楚黎看見了風雪之中無數亂竄的身影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朝他這湧來。
他們要攔住楚黎，也要殺死楚黎。
骨哨聲在雪地之中響起，數把黑|槍口的星火不停閃爍。
楚黎從風雪灌入的破窗一躍而下，巨大精神力交織在他身後湧動。
巨大的白光幾乎湮滅白晝，風雪在這一刻仿佛靜止，瞬息之後驟然變大。
*****
手臂上的刺痛喚回了維納的神智，他睜開了眼睛，下一秒劇痛傳來，手臂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尖刀破開，劃開皮肉，筋脈被一一挑開，維納忍不住失聲痛呼。
“啊——”
“醒了？”
一聲低低的嗓音響起，維納看見了拿著尖刀的貝德曼，他把剛剛剖下的一塊肉放入身側的銀盤之上。
他看著維納的目光仿佛他就是一盤鮮美可口的佳肴，他染血的手指輕輕摸上維納的傷口，將一個銀碗放下，按壓：“可不能浪費。”
傷口被無情按壓鮮血不停流出，維納痛的顫抖，他看著僅僅在米西西裏村有著一面之緣的貝德曼，眼中淚花閃動：“貝德曼長老，您這是在做什麽？”
聽著怯弱如小羊羔一般的聲音，貝德曼舔了舔染血的尖刀，突然一笑：“你看不出來嗎？我要解剖你啊。”
維納的眼睛睜大了：“……什麽？”
看著這雙如同盛滿鮮血醇厚如葡萄酒般的眼眸，貝德曼眼中閃過一絲癡迷，指尖在維納的側臉劃過而後摸上他的眼睛：“真是漂亮的一雙眼睛啊，這麽漂亮的眼睛吃下去會不會有更奇妙的作用？”
冰冷的手指如同潮濕之地的爬蛇，維納忍不住瑟縮：“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您快放開我。”
“放開你？”
貝德曼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手中猛地用勁狠狠按壓傷口，剛剛減緩的流血速度再次加快。
“嘶——”
聽著維納的抽氣聲，貝德曼享受地瞇起眼睛：“你知道你代表什麽嗎？你渾身上下都是寶貝，生死蟲肉白骨，傳說中的救世主，哈哈哈，這樣的寶貝怎麽能便宜那些低賤的蟲子？全部歸屬於我吧，我可是您虔誠的信徒啊！”
維納吃痛掙紮：“您在說什麽，我真的聽不懂！”
貝德曼變態一笑，湊的極近一字一句地在維納眼前說道：“我是在說你就是救世主，傳說中百年後於災禍之中救贖所有的救世主啊！”
轟隆隆——
閃電劃過，照亮了貝德曼身後的陰影，只見無數扭曲的身影在他身後佇立，死寂在他們之間蔓延。
維納的雙眸睜大，說不出話來。
他認出了最前面的那個身影，是阿塔莎，變成怪物的阿塔莎。
貝德曼瘋狂大笑：“誰能想到世家貴族尋找了數百年的救世主竟然是一個賤民！”
“力量，就是一切！”
“我要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
“只要吃了救世主，我就是下一任救世主，蟲族的歷史將由我書寫！”
貝德曼的視線倏忽落在維納雪白的脖頸上，舔了舔嘴唇：“只要我吃了你……”
被貝德曼變態的行為舉止驚嚇，維納猛地掙紮：“瘋子，瘋子！放開我！放開我！！”
“救命救命，伯爵救我！”
沒想到維納有如此蠻力，貝德曼一時不慎被他抓傷了臉頰，刺痛激怒了他，他揚起手狠狠一揮。
“啪——”
維納的臉頰肉眼可見高高腫起，唇角流血，頭皮一陣劇痛，他被貝德曼揪著頭發拽起。
貝德曼一臉兇狠：“伯爵？呵呵，他此時怕是自身難保，他怎麽可能來救你？！”
“什麽？伯爵怎麽了？”
看著面色焦急、滿眼擔憂的維納，貝德曼感受到一種詭異的愉悅感，來自親眼見證對方精神崩潰的極致快感。
貝德曼嘴角咧開：“他被怪物包圍了，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吧，或者變成了怪物，總之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維納：“不可能！！”
“伯爵是艾菲莫茲最厲害最勇敢最聰明的蟲，他怎麽可能會被你殺死，你這個惡心的蟲子！”
維納一雙眼如同兔子一樣狠狠瞪著貝德曼，絞盡腦汁說出他認為最惡毒的言語。
“我惡心？”
看著維納眼中對楚黎明晃晃的崇敬和孺慕，一股郁氣油然而生在胸口奔躥，貝德曼冷笑一聲，掐住了維納的臉強迫他擡起頭來：“你以為你的伯爵是什麽好東西？”
臉頰被捏地生疼，維納瞪著雙眼，他根本無法聽到貝德曼說楚黎的壞話：“不許你說伯爵壞話！你這種惡心的蟲子根本沒有資格評談論伯爵！”
“我不配提？”
貝德曼冷笑：“他衣冠楚楚實則道貌岸然，也就只是偏偏你這個愚蠢有眼無珠的蠢貨！”
貝德曼站在怪物之中，他的面孔在閃電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猙獰：“你以為他把你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麽？虛無縹緲的情愛？堂堂一個伯爵喜歡誰不行，偏偏看上你一個低等的賤民？”
“無非就是因為你的血！他把你留在身邊養著你不過也是為了你這一身血肉！”
“你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這樣的極品誰不愛？那些口口聲聲的情愛不過是安撫你的借口罷了！”
維納：“那又如何，伯爵就是愛我的血要吃我的肉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伯爵高興我就幸福！”
血色的眼眸在因為憤怒更加明亮，在這黑暗之中好似一簇火焰，貝德曼只覺得礙眼極了，他伸出手拿起一側的尖刀，徑直對準維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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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的聲音像是救命的稻草，古德曼循聲望去，他的眼睛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霜，他手腳並用地朝楚黎爬去：“伯爵，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楚黎的視線落在古德曼手臂上被撕咬的傷口，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貝德曼，你害我你害我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下一秒古德曼的眼瞳開始渙散、肢體扭曲口中發出詭異的怪叫，他在楚黎眼前變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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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
他喚了一聲，房間裏本該安睡在床上的維斯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灘鮮血刺痛了楚黎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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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被無情按壓鮮血不停流出，維納痛的顫抖，他看著僅僅在米西西裏村有著一面之緣的貝德曼，眼中淚花閃動：“貝德曼長老，您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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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的眼睛睜大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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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你？”
貝德曼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手中猛地用勁狠狠按壓傷口，剛剛減緩的流血速度再次加快。
“嘶——”
聽著維納的抽氣聲，貝德曼享受地瞇起眼睛：“你知道你代表什麽嗎？你渾身上下都是寶貝，生死蟲肉白骨，傳說中的救世主，哈哈哈，這樣的寶貝怎麽能便宜那些低賤的蟲子？全部歸屬於我吧，我可是您虔誠的信徒啊！”
維納吃痛掙紮：“您在說什麽，我真的聽不懂！”
貝德曼變態一笑，湊的極近一字一句地在維納眼前說道：“我是在說你就是救世主，傳說中百年後於災禍之中救贖所有的救世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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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的雙眸睜大，說不出話來。
他認出了最前面的那個身影，是阿塔莎，變成怪物的阿塔莎。
貝德曼瘋狂大笑：“誰能想到世家貴族尋找了數百年的救世主竟然是一個賤民！”
“力量，就是一切！”
“我要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
“只要吃了救世主，我就是下一任救世主，蟲族的歷史將由我書寫！”
貝德曼的視線倏忽落在維納雪白的脖頸上，舔了舔嘴唇：“只要我吃了你……”
被貝德曼變態的行為舉止驚嚇，維納猛地掙紮：“瘋子，瘋子！放開我！放開我！！”
“救命救命，伯爵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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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維納的臉頰肉眼可見高高腫起，唇角流血，頭皮一陣劇痛，他被貝德曼揪著頭發拽起。
貝德曼一臉兇狠：“伯爵？呵呵，他此時怕是自身難保，他怎麽可能來救你？！”
“什麽？伯爵怎麽了？”
看著面色焦急、滿眼擔憂的維納，貝德曼感受到一種詭異的愉悅感，來自親眼見證對方精神崩潰的極致快感。
貝德曼嘴角咧開：“他被怪物包圍了，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吧，或者變成了怪物，總之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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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一雙眼如同兔子一樣狠狠瞪著貝德曼，絞盡腦汁說出他認為最惡毒的言語。
“我惡心？”
看著維納眼中對楚黎明晃晃的崇敬和孺慕，一股郁氣油然而生在胸口奔躥，貝德曼冷笑一聲，掐住了維納的臉強迫他擡起頭來：“你以為你的伯爵是什麽好東西？”
臉頰被捏地生疼，維納瞪著雙眼，他根本無法聽到貝德曼說楚黎的壞話：“不許你說伯爵壞話！你這種惡心的蟲子根本沒有資格評談論伯爵！”
“我不配提？”
貝德曼冷笑：“他衣冠楚楚實則道貌岸然，也就只是偏偏你這個愚蠢有眼無珠的蠢貨！”
貝德曼站在怪物之中，他的面孔在閃電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猙獰：“你以為他把你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麽？虛無縹緲的情愛？堂堂一個伯爵喜歡誰不行，偏偏看上你一個低等的賤民？”
“無非就是因為你的血！他把你留在身邊養著你不過也是為了你這一身血肉！”
“你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這樣的極品誰不愛？那些口口聲聲的情愛不過是安撫你的借口罷了！”
維納：“那又如何，伯爵就是愛我的血要吃我的肉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伯爵高興我就幸福！”
血色的眼眸在因為憤怒更加明亮，在這黑暗之中好似一簇火焰，貝德曼只覺得礙眼極了，他伸出手拿起一側的尖刀，徑直對準維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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